从前她说什么周氏都不敢反抗，现在居然敢反驳她了，折让裴老婆子很是不高兴。
冷哼一声，指着周氏就骂，唾沫四处飞溅：“你还敢狡辩？真是反了天了。”
“你这贱蹄子天天吃肉，老婆子天天吃糠腌菜，谁家的媳妇像你这样不孝顺？”
“还不快点把肉拿出来。”
裴老婆子伸出手，尤其是当她看到周氏脸色都变得红润了，裴明这个病秧子脸色也那么不苍白了，裴秀秀这个赔钱货蜡黄的小脸也变得唇红齿白了。
在想想自己和心肝孙子过的日子，脸色就更难看了，这周氏真是当她死了不成？
就算是分家了，可她依旧是婆婆，而婆婆又搬出了孝道出来，她作为媳妇自然是不能忤逆的。
“娘，我这就去拿。”
周氏去了后门搭建的兔子棚里，抓了一只兔子用绳子绑好：“娘，这兔子您拿好。”
裴老婆子看都不看那只兔子，发号施令：“周氏，你打发叫花子呢，就这么一只兔子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你把家里所有的肉都拿出来。”
别以为她不知道裴微微那个贱丫头去山上抓了许多野味，家里除了兔子还有野鸡那些呢。
方氏和陈氏早就看上了周氏养的那些野味了，在一旁煽风点火，阴阳怪气。
“二弟妹，你这就不对了，娘都亲自开口了，您怎么能只那只兔子呢。”
“就是就是，这是瞧不起谁呢，难道说二嫂你是看不起娘吗？才敢不听娘的话？”
这话一出，裴老婆子更怒了，厉声道：“周氏，还在磨蹭什么，那些野味全都拿出来！”
婆婆生气了，周氏有些害怕，可是她想起了微微的话，这些野味要给阿明和秀秀补身体吃的。
周氏第一次拒绝婆婆，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心跳如鼓，小心翼翼的说：“娘，阿明身体差，秀秀也需要营养，剩下的我不能给您。”
裴老婆子一听，吊三角眼凶光闪现，怒瞪着她：“周氏！你敢不给我？”
“娘，不是我不给.....”
裴老婆子可不耐心听周氏讲，直接打断她，咄咄逼人：“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给不给？”
周氏不敢直视婆婆，微微低着头，声音虽小却透着坚持：“娘，请您恕儿媳不能给。”
这些野味都是微微去山上冒着危险打猎的，她不能给。
周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这让裴老婆子脸色很是难看，阴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汁来，扯着大嗓门就骂，声音大的能把屋顶掀翻。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了？”
“有。”
跟裴老婆子对比，周氏的气场就显得弱了。
“有个屁？”裴老婆子怒不可遏，气的胸腔起伏不定：“就是有你这种不孝顺的娘，裴微微才敢处处顶撞我。”
“古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你把裴微微给教的像个什么鬼样子，我裴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祸害，要是二郎还在世的话，我定要叫他休了你。”
说起裴微微，裴老婆子就来气，狠狠的周氏胳膊拧了几下，怒气才消了些。
周氏被拧的胳膊生疼，听着婆婆戳着心窝子的话，心里冒起了阵阵寒气，眼中含泪。
“娘，我自问嫁到裴家，生儿育女，对您也是恭恭敬敬，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不曾有任何的怨言。”
“怎么我做的这些到了您嘴里就成了祸害？”
“人心都是肉长的，是娘您从来不蹭善待过我，不曾善待过我的孩子！”
周氏说的声嘶力竭，第一次在裴老婆子面前吐露了这么多年的心声，似乎是把这些年受到了委屈一次清都说了出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周氏被打的脸都歪了，脸上是清晰的五个巴掌印记。
裴秀秀年纪小，被这一幕给吓到了，立刻哇哇哭了起来。
“奶奶是坏人，秀秀讨厌奶奶！”
看着娘亲被打被骂，裴明脸色也变得难看，护在周氏身前，冷漠的目光盯着裴老婆子，声音也是冷的。
“奶奶，你过分了。”
“好啊，周氏，你这个祸害，还把裴明也给带坏了，老婆子今天要是不教训你，你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婆婆。”
裴老婆子瞪圆了眼珠子，伸手就想打周氏。
裴明牢牢握住了裴老婆子挥打过来的手，用力一推，裴老婆婆脚步不稳的往后腿了几步，愤怒的咆哮。
“裴明，你这个病秧子，你敢打我？我可是你亲奶奶！”
“我没有你这样的奶奶。”
想到了在裴家过的吃不饱，穿不暖，还每天都要干很多活的日子，裴明眼里露出了厌恶，裴老婆子对他不好，对娘不好，对姐姐和妹妹更是不好，凭什么在他家里作威作福？
被激发了少年血性的他，要保护好娘亲。
“你...！”裴老婆子被裴明的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提起拐杖就往裴明身上狠狠打过去。
周氏立刻扑过去，护在裴明身上，哭喊着：“娘，您不能打阿明啊，他身子那么弱，不能打啊。”
“这样不孝顺的孙子打死算了。”
裴老婆子一点都不心疼，发了狠的一下一下打在周氏身上。
周氏痛的忍不住惨叫出声，脸色变的惨白惨白的，唇瓣上也毫无血色，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裴明看着娘亲挨打，双眸猩红一片，仇恨的目光射向裴老婆子，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他推开周氏，三两个箭步朝着裴老婆子冲了上去，硬生生的承受了几拐杖，痛的呲牙咧嘴，在拐杖再次挥打过来时，牢牢握住。
裴老婆子用力扯了扯，没把拐杖给扯过来，转头看向方氏和陈氏，命令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按住裴明。”
方氏和陈氏做惯了农活，力气大的很，裴明从小就身子弱，年纪才不大，在力气上根本就比不过。
“你们放开我。”裴明挣扎着。
方氏在裴明背上重重一拍，以长辈身份教训：“阿明，今天是你做的不对，你快点跪下跟娘道歉，祈求娘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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