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在柔软的地毯上，铺就一片朦胧的银色。
幽暗的灯光，像是星空中闪烁的微弱光芒，时而明亮，时而朦胧，为整个客厅增添了一抹神秘与深邃。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酒味，男人的身影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深邃。
他的双眸幽深如潭，黑洞洞的像是要把人吸进去，里面盛满了醉意。
在叶笙的沉默中，他显得落寞又受伤，仿佛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可能是真的醉了，他捧着她的脸，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老婆，你说话。”
“你还要我吗？”
叶笙看见他手上的伤，眸光闪动，她依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献上了自己炙热的吻。
她的吻炽热又疯狂，像是要把压抑的情感全部释放出来。双手也渐渐划到他精瘦的腰身，抚摸着他细腻的肌肤。
沈崇景却没有心思回应她的热情，他摁住她作乱的手。
目光灼灼地审视着她，不依不饶地问：“叶笙，如果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我换个问题问？”
她推开他的身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影对着他。
嗓音空灵飘渺，似穿越千年的茶马古道，悠远而又不真实，“你想问什么？”
他望着她高挑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疲惫。
他伸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试图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
然后，他又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仰头一饮而尽，希望能平复自己焦虑不安的心情。
“你知道今天是三个月之期的最后一天，对吧？”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期待。
叶笙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她的背影依然窈窕，但却显得有些孤单。
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者是回忆着过去的日子。
沈崇景靠在沙发上，点燃雪茄，缓缓抽了一口。
白烟弥漫在空气中，仿佛也在诉说着他的故事。
他继续追问：“你是故意不让我今天接你下班，或者是说，你回来之前其实也在纠结要不要回来？”
叶笙的沉默让他更加不安。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如此，他能做的只有默默地等待着，希望她能够给出一个答案。
他默了默，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害怕失去什么，“还是说你回来，就是准备跟我有始有终的？”
叶笙终于回过身来，她的眼神依然冷漠，但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叶笙，我知道，你肯定看到了我发的信息。”
这一次，他的声音充满了肯定。
这个问题，又让叶笙陷入了沉默，一直到沈崇景指尖夹着的雪茄燃尽，她才缓缓回答：“是，你说的都对。”
这下换他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再继续追问。
因为他明白，继续问下去，很有可能会得到否定的答案。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分开，所以宁可自欺欺人的逃避。
这种时刻，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叶笙，希望能够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答案。
也希望她能看到自己眼里的不舍，而动几分恻隐之心。
良久后，叶笙缓缓开口。
她的眼神依然寡淡，眉宇间染着几许看不清的情愫，“在回来之前，我开车围着城西转了很多圈。”
“我知道回来意味着什么，也想过就趁这个机会彻底离开……”
她说到这里顿住了，而沈崇景却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她的下文。
叶笙微微颔首，瞳孔猛得一缩，“崇景，你信命么？”
他垂下眼帘，讷讷应声：“认识你以前我不信，认识你以后我信。”
“我也是。”
听到这句“我也是”，沈崇景立即抬起头，眉宇间满是激动之情。
他薄唇煽动几下，刚要开腔，就听见叶笙继续开口：“或许我说了你会不信，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这张脸好熟悉。”
“我也……”
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不耐烦的打断，“你先听我说。”
他做投降状，面带讨好承诺；“好，你说，你说。”
叶笙再次转过身，目光悠远地望着窗外的天色，声线低沉：“当时我看你的时候，你跟我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当时你是不是跟旁边人说话，无意牵起了嘴角。”
“我还以为你在对我笑，我当时彻底沦陷了。”
“其实后来我跟了沈崇越后，也没忘记过你。”
“所以，我大概是没有真正爱过他，我只是单纯地想依靠他生活，想做沈太太，让我和我妈能在叶家扬眉吐气一次。”
“当然，我也想做人上人。”
“因为我人生中前十几年已经过够了，颠沛流离跟受人白眼的寄人篱下生活。”
“可我对你不一样，当初我知道你是个危险的人。
明知道跟你在一起没什么好果子吃，可还是固执地舍不得离开。”
“每次我都跟阿渝，拿跟你之间的三年合约找理由。”
“其实，如果那个人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遵守那所谓的合约。”
“那天，你在沈崇越羞辱我的时候出现，在我眼里，你那一刻就像天神下凡，是来渡我的神。”
“所以跟你的第一天，你说不想做，我非要缠着给你。”
“却没想到，你会给我一记当头棒喝，告诉我你已婚。”
“我当时感觉天都塌了，却还在强颜欢笑，说我知道规矩的。”
“后来，我意外怀孕，你逼我打胎。”
“其实阿渝说要送我走，我犹豫过，要不要偷偷离开，背着你把孩子生下来。”
“但那天你的态度跟警告，深深地刺伤了我，把我最后一丝当单亲妈妈的勇气都消耗殆尽。”
“一直到现在，我都无数次幻想。
如果当初我坚持生下那个孩子，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对于孩子的事，沈崇景很抱歉，他知道这件事对叶笙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不然她不会一直耿耿于怀这件事，为此他自己的内心也没少受折磨，可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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