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睁开眼睛看到东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了。
如今他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因为记忆碎片，他还有些期待自己能做类似的梦。
但很遗憾，类似的梦似乎都是随机的。
林华左右环顾四周的情况，眉头微微上挑，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预感。
这一次，他似乎是在海中。
自己上次以类似形式出现在海中，是在自己登上返回至冬的商船的时候，那时候引发的状况至今也让他印象深刻。
林华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海水中便传来了特殊的波动。
下一秒巨大的蛇头出现在林华的眼前。
一如在商船上时那样。
这次，有所预感的林华并没有表现得很慌张，他昂首与奥赛尔对视，灵魂上的忌惮感就像是天生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凡人。”
嘶哑的声音浸在水中，让人听得有些模糊。
林华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奥赛尔是在和自己说话。
这与之前的梦不太一样。
以往他都无法与梦中人交流……
“盗取我力量的凡人……”奥赛尔没有等林华回应他的话，语气逐渐锋锐。
林华想起那些因为无法再现奥赛尔与摩拉克斯战斗画面从而以另外的方式承载其力量的画卷，心情一时有些古怪。
这是被人家找上门来了？
“盗取魔神的力量又身怀不属于你的力量……”奥赛尔的有些虚幻的身躯在深海中微微摆动两下，继续说道，“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凡人，你付不起这样的代价……”
林华挑起眉，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古怪的句子——
“年轻人，你把握不住。”
奥赛尔现在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就在林华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奇怪句子感到疑惑时，奥赛尔又开口了：
“凡人，不如把这不属于你的力量给我，待我完成对摩拉克斯的复仇后，你将成为我漩涡之魔神奥赛尔，海上之神的第一位眷属，与我共享无上荣光！”
林华听着它这一长串话，最终大脑中只提炼出了一句话——“你是傻子吗？”
如果是个傻子在这里的话，说不定就真的答应奥赛尔了。
但林华显然不是。
他只觉得奥赛尔的话很好笑。
“如果我给你了，你能打赢摩拉克斯吗？”他忍不住问道。
奥赛尔当场就被这个问题激怒了。
“当然！当年若不是摩拉克斯使用卑鄙的手段将我封印，今日还怎会有璃月！”
林华点点头：“啊对对对。你说的卑鄙手段就是摩拉克斯单手把你压进云来海？那确实挺卑鄙的，再怎么说也该用双手才是。”
奥赛尔的身体当场僵住，他疑惑地看了林华半晌：“你怎么……不，愚蠢的凡人！你知道什么，当年要不是……”
林华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一句话，他轻笑一声，顺口念出来：“你在狗叫什么？”
奥赛尔：“(メ｀ロ′)/”
“愚蠢的凡人！”
蛇躯愤怒地搅动着海水，在深海卷起一层层的白沙。
然而，在他有所动作之前，海底裂隙之中，金光骤然一闪。
林华只觉得眼前一花，奥赛尔那庞大的身躯立刻消失在了眼前，耳边只剩下海底沉闷的怒嚎。
“在面对面的情况下，激怒一位往昔魔神可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林华身后响起。
林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回过头在看到一袭神装的摩拉克斯时，眉头上挑：“现在看来，这并不是我的梦。”
“这也是你的试探吗？”摩拉克斯泛着金光的眼眸直视着林华。
林华摊开手：“毕竟今天之前，我的梦都是与梦中人隔绝的。我可不认为是因为自己身体得到恢复而产生的变化。”
摩拉克斯呵呵一笑，看向了深海裂隙之下：“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哪怕到了今日，也还是对我这般憎恨吗？”
奥赛尔似乎听到了他的话，裂隙之下升起一颗颗水泡，低沉的闷响回荡不休。
“看来他真的很恨你。”林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摩拉克斯轻哼了一声，看了林华一眼：“天就要亮了，回去吧。”
他话音刚落，林华眼前便骤然一黑。
等他感知恢复时，已经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间中。
沉默了片刻，林华叫来了艾卡希尔。
今天他准备在画室待一天，将自己此前积累的灵感全部具现在纸上。
……
另一边，已经查看完有关岩上茶室情报的达达利亚，看向了安德烈身旁的债务处理人。
“岩上茶室的事一直是由你在负责？”
沙威兀自咽了咽口水，点头应了一声。
达达利亚摩挲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睛：“那么，这里的债今天就由我和你一起去吧。”
这话顿时让沙威惊讶起来：“大人，只，只是俗物而已…您确定要亲自……”
达达利亚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沙威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林华之前给他的纸张，轻笑了一声：“放轻松，我只是……有些别的事要办。”
说话间，他将那张纸慢慢展开，目光落在纸上某些字上，眼神锐利异常。
是夜。
街道上行人渐少，就连岩上茶室这种地方也锁上了房门。
岩上茶室的招待员楚仪将东西收拾好，锁上大门匆匆朝着岩上茶室后的小巷深处走去。
抵达一处院落后，她左右看了看，敲开了院落大门，同时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岩上茶室的老板。
陈老板认真看了一会儿，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哈哈哈，收获不小，哪怕这里的生意做不下去了，也能随时远走高飞咯。”
和陈老板的淡定与愉悦比起来，楚仪就显得紧张了许多。
她犹豫了半晌，最终开口道：“老爷，可是，债呢…？”
她话音刚落，身后便忽然传来一声轻笑，达达利亚的声音懒洋洋地传过来：
“这就来收了哟。”
这声音将本就处在紧张状态下的楚仪吓得连连尖叫。
“快、快来人，保护老爷！”
陈老板也是心头一紧，连忙朝房间阴影看去。
火光微弱，将阴影中的人照出个模糊的轮廓，一双蓝色的眼睛倒影出火焰的微光。
达达利亚神色平淡地看着眼前的人：
“不论欠过什么，都会沉淀成债。我听说在璃月，你们把这叫做…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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