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妈惊恐，顾不上头上被砸出来的伤口，也顾不上去顺着眼角流下来的鲜血，不断地说着求饶的话：
“副掌柜饶命！副掌柜饶命啊！”
“她在污蔑我！我没有威胁她，也没有打压过其他的姑娘！请副掌柜明察！”
“副掌柜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是清白的！”
何妈妈刚才在黄嬷嬷等人说出来她随意杀了下人之后，她就没有挣扎地认了这个事情，因为她怕副掌柜查出来真相会更加的愤怒。
但是现在轮到李重楼说她威胁、打压手下的姑娘的事情时，何妈妈却是不愿意承认，甚至愿意冒着危险去否认。
因为何妈妈知道，这两件事情的严重程度是不一样的。
前者对满花楼的利益没有造成直接的、重大的损害。
但是后者，打压姑娘，特别是打压正在为满花楼争取大钱的姑娘，那就是对满花楼造成的直接的、重大的损害，副掌柜是不允许的。
所以何妈妈这一次冒着被揭穿的风险也要否认，否则，她也是不死也得残。
但是，副掌柜对何妈妈的求饶和否认一点相信的意思都没有。
副掌柜目光沉沉地说道：“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有没有打压手下的姑娘？”
何妈妈想也不用想就否认说道：“我没有！我没有！”
副掌柜冷哼一声，不再看何妈妈，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黄嬷嬷等人，说道：“你们跟了何娣那么多年，何娣干的事情你们肯定知道，”
“而且，今晚春重从满花楼回来你们是一直跟在左右的，那么何娣有没有威胁春重的事情你们肯定知道，”
“你们来说，何娣到底有没有威胁春重，有没有打压底下的姑娘，损害满花楼的利益！”
正惊恐地哭着的何妈妈一顿，没有想到副掌柜会现在就问黄嬷嬷等人来验证她的话。
她马上看向了黄嬷嬷等人，眼中带着期待，期待着这些她的手下能够说谎帮她，她的眼中还带着威胁，威胁黄嬷嬷等人要替她说谎，不然以后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何妈妈对黄嬷嬷等人会如何选择其实心里是没有底的，因为刚才黄嬷嬷等人就出卖过她一次，说过一次实话。
黄嬷嬷等人一惊，没有想到副掌柜居然又让他们出来说话。
这一次他们依旧十分的纠结，难做，甚至比上一次更加的纠结，难做。
因为这一次是关系到何妈妈到底有没有直接损害到满花楼的利益，严重程度会大很多。
如果他们说实话，那么毫无疑问何妈妈会遭受到重击。
李重楼见到黄嬷嬷等人脸上的纠结，对副掌柜说道：“副掌柜，黄嬷嬷他们是何妈妈的人，肯定会害怕何妈妈以后报复而不敢说实话。”
闻言，副掌柜看着黄嬷嬷等人说道：“你们把实话说出来，我保证何妈妈以后都不能够报复你们。”
黄嬷嬷等人一顿，如果有副掌柜的这个承诺那就非常的好了，他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但是几个人还是有点犹豫，生怕何妈妈之后还是会报复到，讲是一定会讲的，但是谁先开口说那个肯定就是何妈妈最记恨的那一个，所以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希望对方去说。
方明见到他们还犹豫，冷哼一声，说道：“看来，你们还是不知道这满花楼里面到底要听谁的话。”
说完，方明拔出手中的佩剑，拿着佩剑对着黄嬷嬷等人威胁说道：“赶紧说，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要说实话，不然我也会杀了你们！”
黄嬷嬷等人看到这架势，大惊，一个个害怕得倒豆子一样地把话说了出来。
“副掌柜饶命啊！方大人饶命啊！我们说了我们说了！”
“何妈妈在送春重姑娘回来的时候，确实是威胁过春重姑娘！说等春重姑娘开苞正式接客之后就要打压春重姑娘！”
“对！何妈妈说了春重姑娘害得她被副掌柜您处罚，所以对春重姑娘记恨在心，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一定要让春重姑娘不好过！要把春重拉下花魁的位置！”
“春重姑娘去舞剑之前，何妈妈确实是让春重姑娘舞完剑就早点回来，全程不用说一句话，春重姑娘舞完剑快速回来之后，何妈妈还夸赞春重姑娘干的漂亮，但是没有想到后面就翻脸了！”
“副掌柜饶了我们吧，我们把事情都说了，而且说的就是实话！”
“请副掌柜饶了我们吧！”
何妈妈听到黄嬷嬷等人把话都说出来了，绝望地瘫坐在了地上，特别是看到副掌柜越来越生气的脸，何妈妈觉得自己这一次完蛋了。
但是副掌柜听完黄嬷嬷等人的话，并没有第一时间发难，而是死死地看着何妈妈，问黄嬷嬷等人，说道：“还有呢？”
“何妈妈打压手下的姑娘的事情呢？”
何妈妈一听，又是大惊，如果这个说出来，她又是罪加一等。
黄嬷嬷等人也愣住了，以为就说李重楼这一件事情就行了，没有想到副掌柜居然还追问何妈妈之前干的事情。
一个人马上说道：“我不知道啊！副掌柜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新来的，不知道何妈妈以前的事情啊！”
又有一个人说道：“对啊，副掌柜，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几个都是刚刚调来负责春重姑娘的，对何妈妈以前的事情真的不知道！”
“副掌柜，你问黄嬷嬷吧，黄嬷嬷是我们这里跟了何妈妈的老人，黄嬷嬷一定会知道的！”
“对，副掌柜，你问黄嬷嬷吧！”
这几个人对不知道何妈妈以前的事情，就像是获得特赦一样，觉得不用说何妈妈的坏话，那么何妈妈对他们的怨恨就少一点，那么他们以后就不用承受那么多的何妈妈的报复。
但是现在像是被推出来的黄嬷嬷则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对于爆出何妈妈以前干过的打压姑娘的事情，黄嬷嬷觉得惊恐。
如果她说出来，那就是得罪死了何妈妈，以后这里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的日子将会十分的不好过。
但是如果不说，这副掌柜和方明在这里盯着。
黄嬷嬷觉得自己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重楼见状，马上就知道黄嬷嬷在顾虑什么，她看向何妈妈，冷笑一声，然后又看回了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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