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星河欲曙天。”
楼炎冥和陌千叶在星海待了好几个时辰，回去的时候，他俩又拐去人界山顶看朝霞。
红霞渐次掩映天际的时候，一缕金光穿透云层洒向人间，初晨人界静谧的时候，四处留下了金辉点点。
“好看吗？”
“好看。”
“以后都陪你一起看，今天在这个山头看，明日在那个山头看，后日再换一个山头看。人界的山有很多，都走一遍的话也够我们走很久的了。”
“……”
小凤凰的想法总是这样清奇。
楼炎冥伸手，手心正对着初升的红日，指缝间透过来几缕光辉，映进他的眼睛里，星辰璀璨，很好看。
“每一个山头的风景都是不一样的，卿卿，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要开心呀，我喜欢看你笑。”
陌千叶薄唇微勾，喉咙里溢出一声清浅的笑，眼帘低垂着也能看得出凤眸里冰雪尽消。
他笑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带着晨曦一样的暖。
陌千叶有有很多面，不同的每一面楼炎冥都很喜欢。
最喜欢看他凤眸中氤氲着笑意的时候，因为那证明陌千叶这个时候的心情真的很好，很放松。
两人没在人界待多久就回了上天庭。
人界日月星辰交替轮换，这些事情都是交给夜神管的。
星辰大海是离人界最近的地方，每每到了夜晚，夜神都会到这边来当值。
回去的时候，他俩碰到了水神北静舟。
“叔父。”
楼炎冥恭立在边上，视线忍不住的往北静舟怀里飘。
北静舟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才六七岁的小孩，生得唇红齿白，锦衣华服玉冠，小小一团缩在北静舟的怀中，睡得很香。
这种安宁和谐的画面楼炎冥从前就见过，不止一次。然而每一次见到，他的眼睛都会受到一次新的冲击。
谁能想象，这二人是一对结了几万年的道侣。
“这是你婶婶。”
楼炎冥：“……”
“知道。”
大可不必见一次就跟他强调一次，面对这样一个奶娃娃他是真的叫不出来婶婶两个字。
“久久累了，在睡觉。”
“知道。”
这个也可以不用特地跟他解释，夜神无咎神君有成人和幼儿两种形态，在人前的时候多以成人形态现身，疲乏的时候就会恢复成幼儿形态。
但凡是跟他这个叔父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以幼儿的形态窝在他的怀里睡觉，楼炎冥感觉无咎神君每次跟北静舟在一起都很累。
“雪皇也在呢，您跟我侄儿这是打哪儿回来啊？”
北静舟老早就看见陌千叶了，但没找到话头跟他搭上话。
“人界。”
北静舟一下就来了兴趣，“去人界约架吗，谁打赢了？”
楼炎冥：“……”
他跟陌千叶除了打架就没别的事可干了是吧？
“雪皇修为高深，我这侄儿还年轻，肯定不是雪皇你的对手。他是有点太不自量力了点，可谁叫我那兄长嫂嫂就他这么一个独苗苗呢，还请雪皇看在我们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呢。”
北静舟叨叨了大半天，活像个操碎心的老巴子。他正等陌千叶给他反馈呢，就发现这两个人看他的眼神惊人的一致，都有点一言难尽的意味。
北静舟：“……”
“呃——”
“这不是人多力量大吗，光我一个人的面子在雪皇这里可能不大好使，北天庭加上花界，再加凤凰一族，我觉得还是有底气在雪皇这里讨一两分面子的。”
北静舟说完就有点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好端端的提什么凤凰一族，凤凰始祖背刺雪皇那事闹得沸沸扬扬，轰轰烈烈，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事实上过去那么久的事对陌千叶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了，他从不会对那些无谓的事情上心。
“没有打架。”
“没关系，没关系，怎么打都可以，他皮糙肉厚的也经得住修理，别给打死了就成。”
楼炎冥：“……”
他这叔父脑子八成有点问题。
陌千叶：“……”
没听说过水神北静舟的耳朵有问题。
“叔父啊，您就别操这多余的心了。我和雪皇相亲相爱，哪能打得起来呢，我们方才是去人界看朝霞的。”
“你在说什么玩意？”
相亲相爱？
北静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就楼炎冥这臭小子和雪皇陌千叶，能相亲相爱得起来吗？
“我说我们去人界看朝霞了，在这之前我们还一起去了星辰大海。”
北静舟：“……”
不可思议。
“雪皇……”
“就是他说的这样。”
北静舟：“……”
不可思议。
“叔父很久没去过花界了吧？”
陌千叶都带着楼炎冥见家长下聘礼了，要是北静舟去花界看过花神花月夜的话，不可能还对他们的关系一无所知。
“怎么，你母神都知道你和雪皇好上了？”
楼炎冥：“……”
就说他没去花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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