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杨家来说，这个冬天分外难熬。
杨志金刚到家就听杨母冷笑一声。“知道回来了？”
“我还以为我就六个儿子呢！”
杨母知道村里长舌妇的意思，仍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最出息的儿子去当上门女婿，一两个月都不回来一趟，什么概念？
杨志金不耐烦听，他还担心着回去又要和钱莹莹吵架，心头阴沉沉的。“妈，你不是说宝珠受欺负了吗？”
“宝珠呢？”
他脱下外衣径直往里屋走，正撞见杨宝珠双眼泛红，惹得他心疼不已。
他小妹打小就受宠，哭的次数这么多年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五哥！”杨宝珠扑过去委屈的哭诉。
“我的名声没了，村里人都在传，说我不清白了！”
杨宝珠也想不明白，不就是那天她不小心在河边撒了点水，刘照轩踩到掉下去了吗？
这说明他们是天定的缘分。
她都冒着危险下水救刘照轩了，为什么刘照轩这么没担当，每次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不该是这样的，杨宝珠觉得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她想破脑袋又都想不明白，朦胧中的直觉是怎样的，唯有一个劲的和杨志金哭诉。
杨志金一听急了，这才知道两个来月没回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这年头女同志的名节多珍贵啊！
当即找到大队长询问意见。
刚闲没几天的大队长营业性假笑，头一次嫌弃起杨家太能闹腾，这攀高枝攀的是明晃晃的。
“志金啊，这事还得问刘知青的意见！”
言外之意是他管不了。
眼见着上面局势平稳了，下来的都是一个个沾不得手的大佛，一个是四九城下来的一大家子最受宠的，一个是津城刘家，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
周鸿是海城的，估摸背景也不简单。
杨大队长，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双浑浊的眼睛悠远，吧唧吧唧抽着旱烟。
烟雾缭绕。
“这事，你们老杨家看着办吧。”
杨志金冷着脸找到刘家两兄弟一起租的那间房子，刘照轩上班去了，家里就刘东升一个。
见到杨志金，刘东升和没事人一样笑着搭话。“没想到志金同志都回来了。”
杨志金冷着脸，颇有气势。“你表弟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东升两手一摊笑眯眯道。“先甭说我表弟还没到领结婚证的年龄，他自小到大受宠惯了，什么都吃就不吃亏。”
“你们杨家想讨说法，那也得先让警察查一遍，当初我表弟落水有没有说法。”
杨志金对自家小妹何其了解，脸色愈发难看道。“这么闹下去，你们就不嫌难看？这眼看就要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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