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进了包厢后，曲晓问蔡如静：“阿姨，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这家菜馆比较特别，我们只能点他们今天的食材，而且烹饪方式也是掌厨的说了算。”
蔡如静听到这话，猛地看向曲晓：“你说什么？”
曲晓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蔡如静眼底泛起一丝波澜，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曲晓捕捉到她这细微的情绪变化：难不成她跟老板是旧识？
不过曲晓知道，这不是她能打听的，她不动声色等蔡如静回答。过了许久，蔡如静才开口：“都可以。”
曲晓这才让服务员进来，点了些做出来比较清淡的食材，便让服务员出去了。蔡如静定定看着她，眼神有些吓人。
墨江、家里的佣人每次看到她这样都避之不及，她倒要看看曲晓要怎么办！这些年，她受够了那些或同情或怜惘或恐惧或厌恶的眼神。
所以，她变本加厉，将他们这些反应当成好戏一样欣赏。
渐渐的，她就习惯了！
然而曲晓并没有出现她预想中任何一种反应。
曲晓只是很平静，给她倒了开水。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蔡如静语气淡漠，“你也没必要做这些讨好我的事，总之我是不会同意你跟天麟结婚的。”
“因为担心我会伤害天麟对吗？”
“不要胡乱猜测我的想法。”
“对我来说，天麟是这世上除了我爸爸以外最重要的人。”
“所以呢？”
“所以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天麟，更不会背叛天麟，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天麟会幸福快乐。阿姨，天麟也很爱你，他跟我说过很多你以前的事。虽然这些年你们连见面都少，可他依旧为你每年的生日准备礼物。”
“曲晓，你爸爸就是这么教你撒谎的？他好歹也是堂堂曲氏的董事长，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女儿？你跟你妈妈真的是，天差地别！”
全锦城的人都知道，曲晓没有见过自己妈妈。
蔡如静这话，简直恶意满满，连曲晓也被激怒了。
她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发火，可是在看到蔡如静眼中那种“果然如此”的神色，她一下就冷静了下来。
“我没见过妈妈，但是我知道我跟妈妈一定很像。阿姨，你可以怀疑我，但不要怀疑天麟，他是你亲生儿子，身体里流着的是你的血，他也是这世上和你牵绊最深的人。”
蔡如静看着曲晓，眸色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阿姨，你可以讨厌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爱天麟，他是为了你可以跟他父亲决裂的人，你为什么不试着信任天麟，依赖天麟？”
蔡如静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这些话，是天麟跟你说的？”
“不是，你要听实话吗？”
“说说看。”
“上一次你给天麟打电话，天麟告诉我了。他说他不明白为什么你会为了他父亲将自己变成这样，明明你曾经在你的领域里光芒万丈。
他试过靠近，带你离开那个伤害你的世界，可你一次又一次将他推开，他怕自己最后也会成为伤害你的人，所以他选择了远离你。
阿姨，天麟从来就没有怨恨过你，他还是跟以前那样爱你，是阿姨你先将自己封闭起来，连他都不许靠近……”
曲晓望着蔡如静，目光真诚。
“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想让我跟天麟离婚，但我不想放弃，天麟是此生挚爱，哪怕你作为母亲不答应，可我还是愿意努力一次，争取到你的祝福。我没有妈妈，我希望我能有一个爱我的妈妈。”
蔡如静低下头，手握拳支着眉心，闭上了眼。
“阿姨，你是天麟的母亲，本该母子一体，而非站在天麟的对立面。墨家有多少人在盯着他那个位置，如果连你都不能支持他，你说他心里该多难过？虽然他喜怒不形于色，可人终究是情绪的。”
“没用的，天麟恨我……”蔡如静痛苦地摇摇头，“他跟所有人一样，痛恨我这个疯子……”
“阿姨，你不是疯子！”曲晓急声打断她的话，生怕又刺激到她，“错的明明不是你，老夫人知道，天麟也知道，你不要因为一个人的过错而跟全世界为敌。爱你的人为你痛心，不爱的人会笑看你失控。”
“那你呢？”蔡如静倏地抬头看向曲晓，双眼通红，隐隐透着疯狂的意味。
“我永远都记得我小时候去墨家，阿姨心疼我没有妈妈，给我梳头，买漂亮的裙子，说要把我打扮成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公主。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我永远都记得阿姨的温柔。”
“曲晓，你说这么多，是想让我点头同意你跟天麟的婚事是吗？”
“不，我只是希望阿姨能看看天麟有多爱你。”
“可他为了你，宁愿跟我反目成仇呢！”
“阿姨，天麟是你的儿子，他的性格也有和你相似的地方，我虽然不知道当时你们说了什么，但人在生气的时候，是会口不择言的，尤其是喜欢将最尖利刺对准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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